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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西烈火

第三章 三青年结义

郭建德带着队伍离开刘家庙的当天夜里,三条黑影窜进了村子。

太阳一落下去,天就一抹的黑。月亮还没出来,天上被一大块一大块的黑云遮着,整个村子笼罩在黑暗里。从围子墙东南角水口,三个黑影夜猫一样爬了出来,他们爬过水口,又沿着东坑南沿往前走,到了东坑西南角,往北走了几步,坑沿上有一个用荫柳条子编制的寨门,轻轻推开门,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,院子里长满了枣树,十一月份的枣树,叶子全落光了,只有一条条树枝顽强向四面伸展着。

院子北面是一溜土坯草房,西墙根有一个土坯砌的羊圈,,羊圈傍边有一个地窖。

往年,地窖里都存放一些地瓜,红萝卜等怕冻得东西。由于今年鬼子来了,人心慌慌,地窖至今还空着。

三个黑影来到地窖前,掀起上面盖着的草栅子,迅速钻进了地窖。下到了地窖底部,朝北有一个洞口,,爬过洞不远处,就来到了北屋底下,再往上爬,这里就是北屋的夹壁墙了。夹壁墙外墙紧靠街道,里面的人透过墙缝,可以看到街上的情况。

这三个青年,一个就是汉军,另两个是汉如和文广。

说起汉如,别看他才十六七岁,可不简单。瓜子脸,大眼睛,瘦瘦的身材看上去比八仙桌子高不出一头半。村子里老人常说:有志不在年高,无志空长百岁,这话一点都不假。汉如从小喜欢舞枪弄棒,翻墙爬树。五岁那年,他爹见他喜欢练武着了迷,就请了一个师傅教他小洪拳。汉如天生聪明。又能吃苦,不论春夏秋冬,天天半夜起来练武,不到三年时间,武艺练的精熟。

经过几年的摔打,十四岁上,汉如就锻炼的身轻如飞燕,合抱粗的大杨树,肚皮都不待沾树身子,“蹭蹭”几下子就爬到了树顶上。一人半高的墙,一个箭步跳起来,“刷的”一下就能跨过去。有一年的一天,村里有一人家,做饭时不小心让火从烟囱爬上了房。火燃着了房顶上的草垛,火迅速烧起来,一家人急着找梯子上房灭火。在这紧急关头,只见汉如脚一蹬,“刷”一下就站到了房顶上,将火扑灭。

一九三二年夏季,雨水特别大,整个夏季雨下个不停,大河大沟水满了,地里鱼儿乱蹦乱窜,。八月里,黄河又决了口子,。地里颗粒无收,人们啃树皮,吃芦苇根艰难的度日。漫长的灾荒什么时间是个头啊,没办法,汉如他爹就带着他和两个姐姐闯了关东。

当年日本占领下的东北,社会更加黑暗:到处是土匪,地痞流氓,再加上日寇对百姓的疯狂欺压和经济掠夺,混上一口饭吃也十分艰难。没办法,汉如他爹就带着他们又回到了关里。

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,爷儿几个,路上口渴了就喝口小沟里的水,饿了,就到路边的村子里大爷大娘的喊着要口饭吃,一路上来到了河北保定。

由于这里是北京通往天津,东北通往济南,石家庄,邯郸的必经之路,人流比较大。再加上保定紧靠盛产鱼和莲藕的白洋淀,西靠滹沱河,这里就成了鬼子和抗日武装争夺的要地。

一天中午,汉如他爹带着一家人走进了一个村子,。这村子沿街全是草房,只有村子中间耸立着一座青砖瓦房的四合院,看来这是一户大户人家。汉如他们刚走到门口,黑漆大门“吱扭”一声打开了,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绸缎的人,这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。

汉如他爹看见了,赶紧走上去喊一声:“善家,看在孩子面上给口吃的吧!”

那人一声不吭,露出一副鄙夷的脸,转过身朝院里看一眼。突然,院子里窜出来一条半人高的凶猛恶狗,,伸着血淋淋的舌头,“汪汪”大叫几声,两个爪腾空而起,一下就将汉如他爹扑倒在地,张开大口,朝脖子咬来。

站在旁边的汉如,早就看在眼里,他不慌不忙,一个箭步跨到了恶狗身后,双手紧握东北红松木打狗棍,高高举过头顶,照那恶狗顶门就是一棍。红松木打狗棍落到了狗头上,,那狗痛的“吱,吱”叫几声,夹着尾巴躲到了主人身后了。

汉如赶紧去搀扶他爹。

正在此时,狗主人大步跨过来,瞪着一双牛眼,大声呵斥:“小叫花子,你好大胆,打狗还要看主人,来人把他抓起来!”

随着狗主人一声喊,院里冲出来两个穿农家服装的壮汉,大踏步朝汉如扑过来。汉如刚把他爹扶起来,才转身要走,见两个壮汉朝他扑来,不慌不忙做了个骑马蹲裆式,把手里的红松木棍晃一晃。两个壮汉并不把眼前的这个孩子放在眼里,正要动手,只见从胡同口转来一个穿军装的青年人,身上挎着一把盒子枪,大喊一声:“住手!”那两个壮汉听见这一声吼,乖乖站在原地不动了,狗主人也赶紧陪着笑脸说:“同志,早啊!”然后又指着汉如说:“你看这要饭的孩子,还想动手打人,”

那军人耷拉着脸,冲狗主人说:‘’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,八路军的政策你要好好领会,不管怎么和你说多少遍,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
“是的,是的”。狗主人点头哈腰回院子里了。

军人回过头,走到汉如他爹面前说:“大爷,没伤着吧?”汉如他爹揉揉摔痛的胳膊说:“没事,没事。”然后又愤愤的说:“你看这人家,自己的狗咬人,还要打人,真不讲理!”军人说:“财主不拿咱们穷人当人看,狗也仗势欺人!”

说着,军人又指着汉如说:“这是你儿子!”汉如他爹说:“是呀,都长这么大了。还给我惹事生非。”军人说:“**真不赖,刚才那事我全看见了。”

听着军人夸奖,汉如羞的脸都红了,光低着头不说话。

汉如他爹又说:“这孩子从小就好动不老实,上房爬树,飞跃个墙头,简直就是个野孩子。”

军人听了,哈哈大笑,自古英雄出少年吗,这孩子将来有出息。说着,话锋一转,:“大爷,你还没吃饭吧!走,到我们那里去吃。”

一提饭,汉如的肚子又开始“咕噜”了。他昨天晚上只喝了一碗稀粥,又走了一百多里地,到现在一口饭还没吃呢。

汉如他爹也饿的心发慌,此时此刻,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爷儿几个就跟着军人往北走。

走在路上,军人介绍说:他姓赵,是八路军的一个排长。汉如这才看清,赵排长左胳膊上有个圆牌牌,上面写着“八路”两个字。

沿着大街往北走了不远,往东有个岔路口,拐过了岔道十几步,路北有个大院,大院墙全是用土坯垒成的土墙,靠着东院墙,搭着一溜草棚,棚子下边支着几口大锅,傍边摆着案板,面盆之类的东西,这里就是厨房了。

院子里来来往往有许多军人,一个个穿着灰色军装,左胳膊上都挂着一个“八路的牌子。他们有的端着枪瞄准,有的在地上匍匐前进,还有的练习飞跃高墙。一个个兴致勃勃,玩的很有兴致。

赵排长将汉如爷儿几个带到了厨房,安排到一张长条桌子上,热情的为他们打饭。爷儿几个早饿急了,看到香喷喷的饭,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顿狼吞虎咽,吃了个肚儿圆。赵排长看他们吃饱了,就安排他们在长条桌子前休息,自己就忙别的去了。

汉如坐在那里,正看几个八路练习翻越高墙,有个大个子八路,翻了几次都没翻过去。汉如看着大个子腿和胳膊翻墙时不协调,就走过去说:“你这腿应该抬高,右胳膊肘按住墙,身子前倾。。。。。。”大个子正因为几次翻墙失败,心情烦气,见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孩子来教训自己,就没好气地说:“小孩子懂啥?,有本事你也来一手,给我们做个示范动作。”

这一说,其他人也跟着起哄:“是呀,**,你来一手,给大哥哥做个榜样。”

“好啦,别让咱这**吓尿了裤裆!”

汉如听了这些风言风语的话,没吱声,他瞄一瞄墙,往后退了几步。

大个子“哈哈大笑,咋样啊,吓跑了吧!嘴上的功夫,还是呆一边捏鼻子玩去吧。”

一来是汉如从小就有个不服输的犟脾气。另一个就是刚吃饱饭,浑身有劲,精神饱满。再一个就是汉如想在这些八路面前露一手,镇镇他们,免得让他们看不起人。

他二话没说,,走到离墙四五步的地方,身子往下一貓。大个子哈哈大笑着说:“**,还用不用给你铺个草栅子,以免摔伤。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哈哈大笑。

汉如也不答话,往手掌上喷两口吐沫星子,一猫腰,两腿一蹬,就像一只矫健的夜猫,,只听“唰唰”两声,早飞上了墙头上,然后又一个鹞子翻身,右胳膊肘按住墙,早落到了墙的对面。稍一停留,又从墙的对面翻过来,稳稳地站在地上。再看看汉如,脸不红,气不喘,心不跳。

这一下子,把周围的八路全镇住了,演练场上雅雀无声,好半天,才有人说:“了不起,真了不起呀!“另一个说:“简直就是飞檐走壁。”大个子八路走到汉如面前,不好意识的说:‘’**,不,不!应该叫同志,小看你了,真对不起!”大个子伸着大拇指在空中晃来晃去。

大伙这一说,气氛一下活跃起来,呼的一下十几个八路就把汉如围在了中间,你一句我一句来问汉如:“你在少林寺学了几年?”“你一定是少林弟子吧?这功夫真了不得!”“你今年多大了?这么小的年纪,就练成了这么好的功夫,将来打鬼子准成好手。”小同志,你是哪里人?别走了,咱们一起打鬼子吧!”

大家七嘴八舌来问汉如,此时的汉如还真有点不好意识,红着脸说:“这点工夫算啥,爬合抱粗的大杨树,游水,那才叫过瘾呢!”

正说着,汉如他爹和赵排长走了过来。

汉如跟着赵排长和他爹来到了院子南边的一座草屋。这草屋不算大,靠墙角摆放着一张单人床,床的对面摆着一张八仙桌,靠着八仙桌的墙上,挂着一幅发了黄的军用地图。屋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军人,这人身穿灰色军裤,上身穿一件白粗布衬衣,一头粗而直立的黑发,看一眼,就能知道是一个充满血性的军人。

汉如爷儿几个进了屋,那军人热情的同汉军他爹握手。赵排长退出了屋,军人问:“大爷,家是哪里的?”汉军他爹说:“东昌府的,闯关东回来被狗咬了,幸亏赵排长救下,”

军人“哼”一声,用大手抚摸一下相如的头:“听赵排长说,这孩子很机灵,一看就喜欢上了,不知道你老人家愿意不愿意让他留在咱们八路军队伍里?”

汉如他爹一听要汉如参军,犹豫了一会问:“这部队是干什么的,打鬼子吗?”

“我们是**领导的队伍,专打鬼子汉奸,是人民的队伍。”

“是不是过去的红军!“

“是呀!我们就是过去的红军!”

汉如他爹一听,高兴的拍手说:“好啊!,当年的红军,我可找到你们了!”

汉如早就在旁耐不住了,他刚才在大院里就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了,他暗暗下了参军的决心。当然,这只是心里的想法,他没敢说出口,主要是怕爹不同意。刚才听他爹说让他参军,高兴的一下跳起来,抱着他爹的脖子撒娇:“爹,我一定当一名合格的八路军,使劲打鬼子,为死去的乡亲报仇。“汉如他爹看他这样子,就假装生气的说:“都成了一名军人了,还小孩子气,不怕人家笑话你。”

回到院子里,,汉如他爹对赵排长说:“我也该回家了,孩子交给你我也放心了。”

赵排长陪着汉如把他爹送出村子,临别时,汉如他爹问:“刚才谈话的那个军人是谁,一定是个大官吧?”赵排长说:“他就是我们的吕司令,吕正操司令。”相如他爹咂咂嘴,:“看人家这大官和平民百姓一样,见了人真亲。”

就这样,汉如参加了冀南八路军,就在赵排长那个排。在这之后的几年里,汉如苦练杀敌本领,在多次战斗中荣立战功,一年后,光荣的加入了中国**,成了一名名副实施的**员。

一九三八年四五月间,日寇为了实现“南进”政策,决定先扫平“大后方”八路军游击队的抵抗组织,发动了惨烈的“五一”大扫荡,在冀中一带实行了灭绝人类的“三光政策。”斗争进入到了异常艰苦的条件下,我八路军冀南军区,分析了当前的形式,果断决定:跳出鬼子包围圈,实行有计划地战略转移,为将来机动灵活的打击敌人保留八路军有生力量。

在**英明决策下,八路军主力部队安全转移到了晋中太行山一带整修,以等待时机杀回冀南消灭鬼子。

保定一带八路军接到转移命令后,由赵排长带领一部担任阻击任务。经过七天七夜的艰苦阻击,打退了敌人上百次进攻,大部队安全转移了。当赵排长带着部队后撤时,队伍被鬼子包围后打散,于是,汉如和部队失去了联系。

他经过几个月的奔波,到了石家庄,邯郸,一带寻找部队,都没有找到踪影。由于当年到处是土匪,在寻找部队无望的情况下,汉如只好回到了家乡。

回到家乡的那天,也是东昌府陷落的第三天。

这一天,天刚刚发亮,村子还被一层薄薄的云雾笼罩着。他刚走到村头的草垛边上,见两个汉奸在捉拿老百姓的鸡,,一种嫉恶如仇的思想立即涌向心头,二话没说:“砰砰”就是两枪,把两个汉奸一下就搁到了。见村子里住上了汉奸,不能再去了,随后他跑到了齐家坟,见这里也不是藏身之地,转身又跑到了牛家洼。

在牛家洼东躲西藏了几天,正巧那天早晨又碰上了几个汉奸来捉拿汉军,他又甩出一梭子,将两个汉奸又打死了。。。。。。

那天汉军是怎么逃出去的呢?

原来事情这样:那天早晨,金多他爹来给汉军送饭时,汉军听金多他爹说托了**龟给买刀伤药,心里就犯起了嘀咕。在汉军印象里,**龟这个人,奸诈狡猾,虽然见了人说话随和,但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暗地里给人使绊子,心黑得很。汉军清楚地记得,有一年,相军的一个大爷,为了宅基地的事,跟**龟闹了矛盾,本来这事过去了半年,汉军他大爷早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。

在一个阴天月黑头的夜里,汉军他大爷被绑票了,天明绑票的人捎来话,让家里人拿三百大洋来赎人,不然就撕票。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,汉军他大爷家就把宅基地卖给了**龟,事后**龟还假惺惺的多给了五十块大洋。

更使汉军产生怀疑的是:那天他和金多他爹说话时,恍恍惚惚看见远处芦苇丛里有个人影一闪,汉军当时就这样想:是不是**龟暗地里在盯着。

等待金多他爹送饭走了,汉军越想越不安,他在洞里翻来覆去睡不着,一种不祥预感在折磨着他,职业的敏感使他决定立即转移,一刻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。

看看太阳,已经到了正午,亮亮的太阳,暖暖的光线,洒在水面上,芦苇上,夜里结的冰开始融化了,鸟儿在芦苇丛里飞来飞去,寻找着食儿吃。

中午打鱼的人都回家吃饭了,洼地没人,汉军把裤腿挽过膝盖,趟着水朝东南方向走去。大约走了两里地路,芦苇越来越密,水也越来越浅,走着走着,前面露出一片陆地。陆地上积满了乱七八糟的芦苇和杂草。密密麻麻一大片,拉秧子草爬到了芦苇杆子上,芦苇杆子又被压弯,形成了一堆一堆,下面有芦苇支撑着,像一座座坟头。原来这里地势较高一些,夏季雨水季节,洼地水涨满了,这里就被淹没在水下,到了冬秋枯水季节,这里就露出地面,炎热的夏季,阳光一照射,草儿长的特别茂盛。

往前走了几步,汉军发现这里的草有些紊乱,看上去有被人动过的迹象,再往地下看,松软的土层上有一些脚印。

汉军正在犹豫的候时,突然,他的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声音:“不许动,把手举起来!”

由于腰部的伤口阵阵疼痛,汉军不敢立即转身,只有慢慢的把手举过头顶。这一招是在部队学的一个转败为胜的军事项目,目的是以此来麻痹敌人,再以迅雷不及之势掏出枪来制服对方。但他这一招没有凑效,手刚刚举起来,那人就一下子把他腰里的枪拔了出来。

那人一手拿着一支枪,命令着汉军:“向后转!”

汉军听着声音,细嗓嫩声的,心里平静了许多,顶多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孩子,好对付。想到这里,他就慢慢转过身,准备等待时机夺取对方的枪。他定眼一看,站在自己面前的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,个头比自己矮半头,但他那两条卧蚕式的眉毛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他的一股威武。再看他身穿灰色军服,左胳膊上还挂着“八路”的牌子,使汉军一下子蒙在了云里雾里。

汉军再仔细一看,突然大叫一声:“啊!你是汉如弟弟!”这时,汉如也认出了汉军。久别重逢的喜悦,使两人紧紧抱在一起。

原来,汉军和汉如都是刘家庙村的,他俩的老爷爷是弟兄俩,按辈分两人应该是叔伯弟兄,汉军年长汉如一岁。

两人钻进了杂草搭建的“坟”里,亲切的啦起来。汉军把东昌府陷落后,这几天的遭遇说了一遍。汉如也把自己如何参加八路军,,打阻击时如何于部队失去联系后,如何寻找部队无果,又如何回到了家乡的事也说了一遍。

当听汉军说,明天早晨汉奸有可能到洼地来抓他时,汉如拔出枪比划着说:“你明天在这里等着,看我去收拾这几个狗汉奸!”

汉如说:“我打听说,郭建德明天天黑前要开拔到李家营驻扎。趁这个机会咱们到村里去,那里有一个暗藏据点,咱们去了再组织一些人进行抗日活动。”

汉军问:“咱活动的据点在哪里?又不能公开活动,总要有个暗藏地方吧。“

汉如说:“这些我都盘算好了,据点就设在文广家里的院里,早年给他家里盖房时,他家北屋有一个夹壁墙,下面有一个洞,直通羊圈旁边的地窖里,非常隐蔽。再一个就是夹壁墙紧靠大街,村里来了鬼子从夹壁墙缝里就能看到了。”

汉军说:“好是好,就怕文广不同意。”

汉如说:“你可别小看了他,这些年我俩没少聊了事,我了解他,他有着一股忧国忧民,坚定地抗日决心,这人靠得住。”

汉军听汉如这样说,点了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
原来文广也是刘家庙的,三个人都是一个老祖宗,文广年长汉如两岁,论辈分却小汉如汉军一个辈。文广按辈分说应该叫汉军汉如叔叔。

文广早年在东昌府师范读书,毕业后在东关医院上班,由于医院规定只要是医院的员工,上班时间一律穿白大褂,有时候病人见他长的白白胖胖,,一表人才,就把他当成大夫。趁老大夫不在的时候,他也给病人把把脉搏看看舌像。再给人家开个药方子,。有的病人吃了它开的药,病还真好了,这样一来二往,他就出了名,病人都点着名子让他来看病,医院看他行,就把他安排到了坐诊位置上。

七七事变后,由于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,山东的韩复渠带着人马过了黄河南逃了。黄河北留下了一座座空城,虽然范筑先坚决抗日,但毕竟力量有限,一时维护不了这么大的地盘,于是,地痞土匪流氓烟硝四起,闹的鲁西鸡犬不宁,百姓无法生活。

东关医院被迫关门,没办法,文广又回到了村里,在自己家里弄几瓶药水,几味中药开起了药铺子。

文广药铺一开张,四面八方的病人也来了。当年在冠县和莘县一带,活跃着一只人民的武装——————八路军。他们打鬼子除汉奸,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。因此,鬼子就对哪个地区从物质上进行严密封锁。尤其是药品,八路军活动地区奇缺。文广就以开药铺为名,不断从东昌府弄一些药,偷偷转手卖给八路军。因此,文广不但和汉奸鬼子的人熟悉,也和八路军的人熟悉。算得上两面借风的人物,但他内心里恨透了鬼子汉奸这帮坏蛋。

三个人钻进了夹壁墙,已经到了半夜,从墙缝往外看,街道上一片漆黑,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。路北就是汉军的家,那黄土坯砌成的门楼,荫柳条子编制的大门,在黑暗里依稀可见。汉军家北墙后面,就是**龟的家,青砖瓦房突兀在半空,黑夜里可隐可现。

虽然家就在街道对面,和父母近在咫尺,但他不能去见父母。汉奸鬼子活动猖獗,看见抗日战士就抓。但他有个想法,如果将来把这里也挖一个洞,和自己的家挖通,那该多好呀。

正在汉军遐想的时候,汉如和文广来了,汉如说:“咱们先开个会。”

汉军听见汉军召集开会,心情一下高兴起来,这些日子,更确切地说是东昌府陷落之后,再也没听到说“开会”二字,如今又听到说“开会”,他深深感到组织又回来了,抗日武装又回来了,他感动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。

汉如坐在墙角的一块砖上,严肃的说:“在开会之前,是党员的举手。”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,汉军“喃喃”着说:“党员。党员,我。。。。。过去没有这想法。”文广也瞪大了眼睛,迷惑不解的问:“啥党员呀,啥党员呀?我可没听说过。”

汉如认真的说:“就是中国**员,红军八路军的核心力量,人民的救星。”

看汉如认真的样子,汉军说:“我不是党员,”那声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。”

文广也悄声说:“我也不是。”

汉如听了,顿了顿说:“好,我是一名中国**员,赵排长是我的入党介绍人,吕正操司令亲自批准,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,我向党宣誓,他面向西北,举起拳头,汉军和庆广也学着汉如的样子,把手高高举过头顶,面向西北方向:“我虽然离开了部队,离开了党,我的人还是党的,心还是党的。坚持斗争,杀鬼子除汉奸,保护人们财产,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!”

汉军喘口气又说:“从今天开始,我们三人就组成一个抗日锄奸小组。”

文广说:“就凭咱这三个人就能打跑鬼子?”

汉如说:“别看咱这三个人,有了三个人,鬼子进咱村就得小心点,汉奸就不敢明目张胆干坏事。”

汉军也跟着说:“现在是咱们三个人,以后咱们的队伍还不断发展壮大,比如说,咱们村的汉书,三愣。二蛋,王元子,大秋子等都是咱们发展的力量。”

汉如说:“赶明儿,咱们再分头出去动员,可有一件事千万注意,在咱们还没有扎下根的时候,万万不可张扬出去,尤其是对那些信仰不坚定的人,先不要发动他们,等咱们的势力壮大了,在村里站住了脚,他们自然就会站在咱们这边。”

汉军文广一起点头说:“对,对,就这么办吧!”

说着说着天就亮了。

文广从夹壁墙里出去,打理他的药铺去了,汉如和汉军由于忙了一夜,再加上汉军伤口又流脓了,几天里风里来雨里去,实在是太累了,二人躺在夹壁墙里呼呼就睡了。
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二人被街上噪杂的声音惊醒了,汉军爬起来揉着眼睛,从土坯缝里往外看,发现村头有七八个汉奸往村里走,一个鬼子跟在后头,后边还有两个汉奸抬着一块木板子,木板有大半人高,三四拃宽。

**龟早笑容可掬的迎候在胡同口,身旁还站着他的哥哥老驴头,老驴头腰弯的像个大虾,鼻孔下留着一撮白了毛的小胡子,太阳一映,那光秃无毛的脑瓜子闪着光,油渍渍的像个刚摘下来的南瓜,表皮儿黄里透着黑。

**龟和老驴头并排儿站在中间前排,两边站立着几个手提长枪的汉奸,那鬼子挺着胸脯,嘴里叽哩哇啦喊着什么,抬木板的两个汉奸,迈着军步,跨跨往前走。走到了**龟面前停了步,笔直挺立站在那里。那日本鬼子又是一阵叽哩哇啦,两个汉奸就抬着木板送到**龟老驴头面前,两人毕恭毕敬的接过来,也向军人一样,一起来了个立正,又像鬼子弯腰鞠躬,然后转身往**龟家走去。

汉军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汉奸们搞什么把戏,汉如也在那儿琢磨,。突然,**龟门口想起一阵子鞭炮声,一刹间,一股浓烟腾空而起,弥漫了半个胡同,正好刮北风,硝烟顺着夹壁墙钻了进来。

他俩正在讨论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文广悄悄钻了进来说:“鬼子在咱们村成立了村公所,刚才两个汉奸抬的就是村公所牌子,村公所就设在**龟北屋。刚才放鞭炮是祝贺**龟,老驴头二人分别担任刘家庙村的正副保长。”

汉如问:“老驴头是谁?”

文广说:“老驴头就是**龟的异娘弟兄,大名字叫赵来喜,因为他的脸长得又窄又长,看上去像个驴头,外号老驴头,时间久了,人们早就忘记了他的大号,他从小就不务正业,吃喝嫖赌绑票架户无恶不作,四邻八乡出了名,后来他逃到了关东。”

汉如问:“他为什么要逃到关东?”

文广接着说:“事情是这样的,有一天,老驴头他爹去赶集,家里只剩下老驴头和他小娘。老驴头早就打了他小娘的注意,他见机会来了,就往屋里推他小娘,他小娘反抗不过他,被扒了裤子。。。。。。”正在这时,老驴头他爹赶集回来了,看到眼里,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就来砍老驴头,怎奈老驴头年轻力壮,一把把他爹推出去好远,摔倒了地下,,嘴里光“哼哼”。老驴头一看闯了祸,把他爹的钱夹子往身上一塞,一溜烟跑出了大门,闯关东走了。

在关东几年里,他当了胡子,由于他胆大,心狠,杀人不眨眼,很受老胡子的欣赏,就封了他一个小头头,打这以后他也着实威风了一阵子,吃香的喝辣的,日子过的风风光光。

岂料想,有一天胡子之间发生了内杠,老胡子被杀死了,他也差一点丧命。整天东躲西藏,他一看在关东待不下去了,又听闯关东的人说,他爹死了,他小娘也改了嫁,只好孤零零一人又回到了家乡。

回到家乡那一天,鬼子打破了东昌府,这里又成了日本人的天下,他认为出头的日子来了,于是,通过他弟弟**龟勾结了汉奸郭建德,成了日本人的红人,因此,这次就封了他一个副保长,来协助**龟的工作,时间这么久了,你俩怎么会认识他!“

汉军汉如听了点点头。

文广说到这里站起来说:“我要走了,在这里时间久了,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。”

文广走后,汉军和汉如又谈起别的工作。

汉如说:“咱们呆在这里面安全是安全,就是外边的消息太闭塞,不利于工作的开展。”汉军说:“我也这么琢磨了很长时间,咱要选一个可靠的交通员,随时有情报送来,以利于打击敌人。”汉军说:“不能让文广直接去收集情报,他打听的多了就会引起敌人的怀疑,他应该专心的搞他的药房。以药房的名义搞个接头点,不到万一文广不能出头露面。”汉如也说:‘’今天这事,文广亲自过去看,要有精细人看出了门道,这事就砸锅了。

汉军又说:“咱这交通员找谁呢?既能收集到鬼子的活动情报又忠实可靠。”

两人想了半天,想到了金多爷儿俩身上。汉如说:“金多在鬼子内部,能收集到可靠情报,金多他爹通过前天那事,说明这老头忠实,骨头硬,宁可自己死,也不供出别人。”

两人商量了大半天,决定天黑了,有汉军以慰问感谢的名义到金多他爹哪里走一趟,先试探口气,然后一步一步做工作。

太阳慢慢下山了,西边天空飘着一抹红云,将西边天空染的通红,月亮还没出来,黑暗已经把村子罩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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